“齁……齁……”房内鼾声如雷。 见那海已沉沉睡死,蒋萍和美玲两人互使个眼色,随后相偕来到那府的后花园中散步。 “萍姐……”坐在花园的莲池畔,美玲附在蒋萍耳边轻语:“萍姐,这种日子你还要过下去吗?” “不瞒妹子说,我真的快要没办法过了!”蒋萍手掩着脸,哭丧着回答。 “同样是女人,你的痛苦小妹大概可以体会。他根本不是人,样子比猪还不如,跟这种禽兽怎么过日子,唉!”美玲大叹了口气,继续说:“那……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暂时还想不出好方法。”她猛的摇摇头,接着说:“那海的武功深不可测,身边又有一大群爪牙,我相信整个华南一带没有人敢招惹他。” “姐,不如我们和他同归于尽!”美玲说完霍地站起身来。 蒋萍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句重话竟是出自一个十五、六岁小女孩之口。“美玲……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们一起把那海杀了!” “这……让我……再想想……”话虽说得婉转,但蒋萍知道自己绝没胆量这么做。 “那海的武功虽高,但终究也是个血肉之躯,只要我们耐心的等待,早晚有机会干掉他。” “听说你父亲是天地会的首领,果然虎父无犬女!”这时蒋萍突然想到,她是天地会某地方首领之女。 “满狗个个残暴不仁,凡我汉家子弟都应揭竿起义,为枉死的同胞复仇……”说到这,美玲突然慷慨激昂起来。 “嘘……”蒋萍赶紧出声制止。美玲讲的这些话可都是杀头的死罪! “你们两个死到哪去阿?还不快给我进来!”这时那海突然出现在花园入口处,大喝了一声,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回……回禀老爷,我们两个人在赏月。”美玲年纪虽小,个性却无比机灵。 “那赏完了吗?少废话,赶快给我滚进来,顺便帮我带一壶酒。” “喳!老爷。”说完两人赶紧遵命照办。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从小在温州那样宁静水乡长大的蒋萍压根儿就不会知道“反抗”这两个字要怎么写。 但庄美玲可就大大不同了:在她娇弱的身躯里却潜藏着无数“不平辄鸣”的能量。 就在不远处的杨春当然万万料想不到日思夜想的蒋萍正在鹿港受这等苦罪。 此刻的他正与师弟李强奉恩师蔡豪之命继续在诸罗山一带搜寻着“武怪”陈屏的下落。 隔日,在诸罗山街道中,忽见一伙人正在大声吆喝着,两人好奇的凑近一看,只见一戴着大斗笠的中年男子正与两位青年起言语冲突。 “叫你滚蛋,听不懂是吗?死老头子,也不去打听一下这是谁的地盘,卖盐做生意居然连个招呼也不先打!”当中一位貌似地痞无赖的青年对着斗笠大叔高声大喊。 那戴斗笠中年男子始终不发一语。 “干嘛?你不但是瞎子,还是个聋子,本大爷讲话你听不到是吗?” 中年男子仍是不发一语。 “没关系。用讲的没用,那我就用打的!”说完两个青年一起抡拳攻来,中年男则将斗笠顺势往空中一抛,接着连环腿一扫,两个青年便立刻倒地不起。 “唉!我腿断了!” “唉呀呀!” 那中年男子展现惊人的腿力,一招必杀。 两青年倒在地上不住的哀鸣,围观众人则立刻掌声四起。 中年男子见对方倒地了,也不再进攻,从容戴上斗笠,拿起扁担,挑起地上的重物便快速走开。 “有种别跑!”一位青年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再追,一个浪呛又跌了回去。那斗笠大叔的脚力显得十分强劲,转过一个弯后立刻不见踪影。 一场期待中的好戏,没想到这么快就草草结束了,围观者也散得好快! “能否请问这位大哥,方才戴斗笠的那位大叔是谁?”杨春则是意犹未尽,好奇的问着身边走过的一个旁观者。 “你不晓得吗?他是个卖盐的,叫卖盐顺仔。”